六眼什么都看得见。
五条悟不明白为什么夏油杰要瞒着他“吸收咒灵很痛苦”这件事，他想说自己其实什么都看得见，又总在开口前话锋一转，假意不解风情，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一句“你是不是凉面吃多了”。
他知道夏油杰有自己的骄傲，既然最强之一不愿意把难受的地方和他五条悟说，他也没什么理由去开口先提。
一来二去，他只能偷偷从墨镜上方盯着夏油杰看，他不知道对方那么难受的原因是什么，也许是因为味道太糟，也许是因为咒力影响，六眼之下，皮囊的一切遮挡都形同虚设，他能看到咒灵聚成的球体顺着夏油杰的食道下滑，又在肌肉痉挛中时上时下地挪动，但当对方强忍不适回过头时，他又只能做贼心虚一般迅速抬起头，推上墨镜，假装平静地和自己刚才的观察对象打个招呼。
夏油杰还是什么都不说。
五条悟还是会悄悄观察，看他强撑着平静登记咒灵，哪怕对方此时正在他的身体里闹得天翻地覆，夏油杰心事越来越多，身形也变得更加削瘦，五条悟开始变本加厉地吃甜食——为了一个大胆又荒唐的假想。
朋友和朋友互相分担痛苦很正常，只是接个吻，又不是什么别的，如果五条悟需要帮忙，夏油杰也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。
但他总会在行动之前犹豫，然后放弃。
后来五条悟每次一想到夏油杰，嘴里总会一股苦味。
如果当时他亲上去了呢？
他一边想，一边吃着甜品。
但他嘴里还是一股苦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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